…破繭成蝶(大結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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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破繭成蝶(大結局)
顧明苑看著交易市場上那一張張鮮活的臉，有追求有夢想的人真好。
她呢？活了兩百多歲嗎？也不算，她一輩子，還沒過完一輩子，但是她的心猶如過了一輩子，八年了，她始終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感覺，猶如在看一場戲。
前陣子突然出現的方宇，才讓她覺得有點真實，可那一瞬，等我，顧明苑眼晃動了下，至少她現在心裏有了一個期待。
“這裏有人嗎？”清雋沈穩的聲音讓顧明苑一顫，猛的回頭。
銳利黑白分明的眼溫柔透過兩個世紀貪婪的看著自己，緊抿的唇微微顫抖，顧明苑猛的捂住唇，回頭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。
沒有靜止，回頭看著面前的方宇。
“這裏有人嗎？”方宇點了下顧明苑旁邊的位置。
顧明苑好一會才楞楞的搖頭，方宇看著顧明苑呆萌的樣子伸出手。
空中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害怕和緊張，柔軟的發絲，溫熱的體溫，方宇眼眶一澀，又不想再顧明苑面前流淚，仰起頭，真好，真的很好，她還在，他們還有後半輩子。
頭頂的大手，真真實實的，顧明苑伸出手呆滯的貼上，真實的感覺，不是前幾天的一晃而過，再也忍不住，顧明苑一把抱住方宇的腰，抽噎起來。
真實的哭泣的人兒，方宇心疼的伸出手抱住，真人再懷的感覺讓他心劇烈的跳動起來，只有她，只有顧明苑能挑動他的心。
這次沒有如上次那樣，方宇一會就消失，獨自留她在哪裏，這次的方宇真實的太真實，都讓她舍不得放手。
因為顧明苑哭的太久太傷心，店內其他人紛紛看向方宇，看著四十多歲成熟的方宇，再見估摸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，都以為方宇負了顧明苑。
方宇畢竟經歷的人情世故比顧明苑多，那些眼神的意思他大概猜到了，而且顧明苑這樣也哭的他傷心，他想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與顧明苑一起，“別哭了，嗯。”
方宇安撫道，“別人都誤會我欺負你呢？”
顧明苑還是二十七八的模樣，自己呢，應該看起來四十多歲，這樣的都可以做顧明苑的父親了，想到這方宇心裏閃過一絲嘆息。
方宇的話敲在耳邊，顧明苑不想哭，可還是抑不住，“我也不想哭了，可是……”
抽噎的聲音，方宇拉住顧明苑的手緩緩蹲下，見淚流滿面的顧明苑，“你就哭，不打算好好看我一下。”
顧明苑抽噎一止，模糊的方宇仿佛又要離開，顧明苑猛的擦掉眼中的眼淚，銳利的眼中帶著激動和歡喜，但也掩不住滄桑，顧明苑伸出手摸向方宇冷硬的輪廓，“是真的嗎？”
不肯定得語氣，方宇自己都覺得不真實，就算此刻顧明苑真真實實在他面前，他還是怕，怕只是一場真實的夢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方宇的話讓顧明苑手一僵，“夢嗎？”
“就算是夢，我們也可以讓夢更真實，”他比顧明苑更要真實，方宇抱住顧明苑，“跟我走，別怕。”
瞬間擁抱的二人瞬間消失，眾人一驚，帶人無物離去的就連宗師也不可能，起碼得八品，剛剛那個他們誤認為的老男人居然是個八品，難怪那年輕的女孩會如此，是誰都會那樣。
瞬間的恍惚讓顧明苑頭有點暈，可身邊安心的味道讓她舒心，就算頭暈，她也願意。
新鮮的空氣，濕潤的味道，顧明苑擡起頭，四處遮擋的樹林，他們二人站在一顆茂密的樹幹上。
“我老嗎？”方宇看著面前的顧明苑，因為剛剛哭過，此刻瀲灩的眼中水潤潤的猶如汪泉，迷人又可愛。
“不，”顧明苑搖頭，細細用手臨摹著方宇的輪廓，冷硬的輪廓依然如以前一樣硬朗，只是多了一絲滄桑，“成熟了許多，比以前更穩重，不是說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嗎？”
“不老，”方宇不確定道。
與氣質不相符的語氣，顧明苑一笑，這才是方宇，會在她面前流露其弱點，缺點，“沒有，很好，不老，倒是你現在會喜歡這樣年輕又無用的我嗎？”
方宇抓住的顧明苑的小手在唇邊一親，“你什麽樣我都喜歡。”
“我也是，”顧明苑認真的打量前面的方宇，“這次你還會走嗎？”
“不會了，陪你一輩子，”方宇靠近顧明苑，“與你在一起一輩子。”
“你說的，如果你失約，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，”顧明苑緊憋著眼中的眼淚不流下來，“不可以再去招惹別的女人，不讓我打死你。”
還在介意過去的顧明苑，方宇心微震動，“不會，這一輩子只會有你。”
“你每次都這樣說，”顧明苑捶打方宇，“每次都騙我。”
“事不過三，顧明苑，”方宇任由顧明苑拍打自己，“真不會了，”前半生他的野心已經全部體驗了，體驗後的孤獨他也體會到了，現在的他只想平平淡淡。
“誰知道，”顧明苑依然不依不饒。
“我用這一輩子證明給你看，”方宇認真道，偷來的下半輩子只屬於顧明苑。
“真的。”
“嗯，”方宇吻去顧明苑眼角的眼淚，“以後只有你和我。”
吻鄭重的往下，一寸寸要烙下這兩百多年的失戀，熟悉的氣息，熟悉的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悸動，顧明苑伸出手環抱住方宇。
吻也許在炙熱的太陽下慢慢變的熱和熱烈，味道越來越濃，濃的附近的樹葉萎靡的卷起來。
“你說過……陪我……”顧明苑咬住唇，可嬌哼還是抑了出來。
“陪你一輩子，”方宇微喘的擡起看著面色緋紅的顧明苑。
“不許有別……的女……”人字在嘴巴打了一個輪回被另外的聲音給代替了。
“只有你，沒有別人，沒有，只有你，永遠只有你，就算死在手裏也只有你，”方宇此刻真恨不得死在顧明苑手上，她就是有如此魅力讓他無法自抑，這種感覺多久沒了，現在失而覆得的讓他恨不得一輩子不出來，恨不得就這樣一輩子。
陽光漸漸西落，沒有炙熱的陽光卷縮的葉子伸張開來，一伸展就微微一顫，仿佛是因為空氣中奇怪的味道，也仿佛因為此刻樹幹上緊緊依偎的二人，那種味道更濃。
好一會方宇才放下顧明苑的腿，輕輕擁著顧明苑，“你還是那樣甜。”
一句話讓剛松下的顧明苑耳根一紅，“說什麽。”
嬌嬌軟軟的聲音讓方宇胸口一震，“你還是這麽甜，甜死我了。”
“混蛋，”顧明苑輕捶了下方宇，只是剛剛極致的感覺，現在才感覺一切都如此真實，“真不是夢嗎？”顧明苑靠到方宇懷中。
“不是，”這種刺激的感覺真實的讓他真的要死，“是真的，顧明苑。”
“可我還是怕，怕你突然消失，又剩我一個人，”顧明苑忐忑的擡起頭。
“不會只剩你一人，”方宇輕抵住顧明苑的額頭，“我會一輩子陪你，看，我和小方宇都如此真實，你感覺到了嗎？”
顧明苑微吸了一口氣，“你就只能這樣證明嗎？”
“嗯，只有這樣你才感觸深，我也是，顧明苑，”方宇一動。
顧明苑緊抓住方宇的背一刮。
顧明苑醒來看著白凈的床單，猛的坐起來，明明他們是在樹幹上，怎麽……
“醒了，”打坐的方宇的起身走到顧明苑身邊。
顧明苑撲倒方宇懷中。
依賴依戀的顧明苑，方宇輕輕安撫，“我不會走，我會一輩子陪著你，更何況昨日我被你睡了這麽多次，還要你負責。”
“明明是你睡的我，什麽時候我睡的，”顧明苑懊惱的拍了下方宇，昨日他是硬生生的要了她四次。
“好好，不管誰睡誰，你都得對我負責，一輩子陪著我，”方宇執起顧明苑的手。
手指上一點冰涼，顧明苑看著手上的戒指一怔。
“喜歡嗎？”方宇輕吻了下顧明苑的臉，見顧明苑呆呆楞楞看著戒指的模樣，心一酸，明明是自己最的女人，最在意的女人，他卻從未求過婚，未娶她。
“這是我的所有家當，全部在這裏面，沒有你，我就活不下去了，所以你以後去哪裏都的帶著我，”方宇正過顧明苑的臉，“就算是死也要帶著我，不要再留我一個人，一個人真的很孤單。”
顧明苑看著那雙悲傷眸子，“你沒有別的選擇了，方宇，這一輩子你必須是我的，不管身心。”
“也只會是你的，”方宇激動的一笑，他原先還怕顧明苑拒絕，所以直接給她套上，他現在不敢面對她的任何一絲拒絕和討厭。
他對顧明苑就是這樣自私，可這自私也只對她一個人。
“以後我們怎麽辦？”顧明苑把手收攏，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，樸實隱藏的流光卻她知這個戒指不簡單。
“老婆想去哪裏，我就陪你去哪裏？”方宇輕輕開口。
“我才三品，”顧明苑開口，“你九品。”
“那又怎樣，我唯你馬首是瞻，”方宇笑著抱住顧明苑，“你不是想全世界到處走走嗎？你想去那，我都帶你去，就算你去魔者那邊看看也可以，我也帶你去，只要你想去。”
“你不怕在引起戰鬥，”顧明苑眉頭一擰，“這是你和那些尊者好不容易換來的魔者與人類和平。”
“我又不去打架，只是帶你去看看，你不知在魔者深處，有一片銀色的大概，魚是七彩的，跳出水面特別漂亮，我第一次看見時就想著帶你去看看，不一樣的壯闊，”方宇微回憶道，“現在我就帶你去。”
“這會不會太急了，”顧明苑見真要動身的方宇立馬拉住，“還沒有準備。”
“準備，需要準備什麽，”方宇拿過衣服幫顧明苑穿衣服，“你看看戒指裏面。”
顧明苑看了眼方宇，用精神力稍探進去。
無止境的空間內，有一塊小地方，裏面什麽都有，丹藥，能源石，家具用品，衣服，生活用品，應有盡有。
特別那幾大排各個季節的衣服，夠她天天換穿兩三年。
“怎樣，”方宇把顧明苑拉起，“以後我什麽也不做就這樣陪著你，你去那我就去那。”
顧明苑怔怔的看著方宇。
“感動了，”方宇抱起顧明苑走到洗手間，把她放到洗漱臺，擠好牙膏。
顧明苑要接過，方宇躲開，“我來。”
“刷牙我來，”顧明苑固執的要搶。
“就這一次，讓我好好伺候你，”方宇懇求的看向顧明苑。
弱下去可憐的雙眼，顧明苑沒有再去搶，“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怎麽辦？”
“不會，”方宇搖頭細心的幫顧明苑刷起來。
“這次我信你，”顧明苑咬著泡沫開口。
方宇一笑，認真的幫顧明苑刷起來。
春去冬來，方宇帶著顧明苑走遍了許多地方，沒有地方不是一個九品頂峰尊者不可以去的。
只是最後不得不回來，因為顧明苑有孕，需要養胎。
方宇貼著顧明苑的鼓起的肚皮，“這是個小丫頭，不過沒有你聽話，剛剛我用精神力看了下，她很兇的踹開了我。”
顧明苑看著笑瞇瞇慈愛的方宇，肚中的五個月能動的小家夥，突然覺得此刻特別幸福，“你幸福嗎？”
“幸福，”方宇重重的點頭，顧明苑看著方宇眼角的濕潤，“幸福就好，我也幸福，這是我一輩子想要的，盡管這是幻境，但我也滿足了。”
方宇的手一抖，“說什麽了，我們要繼續生活下去。”
“方宇，不要等孩子出來了，到時候我會真的不願走，”顧明苑緊抿住唇，“夠了，這三年夠了，你的體貼你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，方宇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方宇強笑道，“都說孕婦愛瞎想，現在你就是，不過沒事，我會包容你。”
“方宇，”顧明苑收回眼角的眼淚，“幻境能支撐多久，還能，你不要再強求了。”
“我強求什麽？”方宇擡頭看著顧明苑，“我只想要你，和你永遠在一起，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，可好。”
低落的祈求，顧明苑不忍，“你打算用一輩子的精神力來換這個幻境嗎？”
“說什麽了，”方宇恢覆平靜，“幻境是什麽，我和你都是真實的。”
顧明苑眼中流露出哀傷，“你現在正在變得虛弱，因為你要給肚子裏的孩子生命，每天維持她的一切，可我們兩個人只是精神力，更何況我這麽弱的精神力，怎麽可能有孩子。”
“胡說，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孩子，”方宇抱住顧明苑，“你太累了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方宇，求你呢？”顧明苑開口，“放手，也許人真有下輩子，就算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求你，放我走，我不可能再醒來，我自己的精神力我知道，如果不是你這十多年的一直滋養，我也許早就煙消雲散。”
“不要再說了，”方宇搖頭，“我們不是很幸福嗎？明苑，這樣不好嗎？”
“不好，”顧明苑搖頭。
方宇一僵，“你不幸福嗎？”
“幸福，”顧明苑緊憋著眼中的眼淚，“但不可能這樣過一輩子。”
方宇眼一暗，“為什麽不繼續一直騙自己下去。”
“我的精神力本應該消失，你卻一直用你的精神力滋養，我醒了，你又用精神力創了一個這麽大的幻境，讓我信以為真，就連你自己也騙了，方宇，回去吧，也讓我離開。”
“什麽是我編織的，這明明就是現實，”方宇搖頭，“明苑。”
“不是，方宇，這是你自己編織的幻境，夠了，真的夠了，至少我體驗到了幸福是什麽，夠了，方宇，”顧明苑不忍心的抽泣起來。
“不是的，”方宇搖頭。
寂靜的密室內，靜坐的方宇身體猛的顫抖起來，口中吐出一口血。
睜開眼看著面前安靜躺著的顧明苑，哀傷道，“為什麽，就不這樣陪我走完一輩子了，就算是幻境也甘之如飴，你一直說人有下輩子，可我卻知沒有，人一旦消失就消失在這天地間，除非，除非我能掌控這天地間的一切。”
方宇眼中盡是痛苦和哀傷，“我不怕耗盡我的所有精神力，就為了編織這樣一個夢，”方宇伸出手撫摸顧明苑的臉，“我真的不怕，只要你能感受到我，為什麽要打破這幻境，你那點精神力怎麽夠，怎麽夠，我養了十多年，你終於有了意思，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，我進來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，耗盡一切精神力，就與你長眠與此，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，什麽好活著，沒有你，我怎麽好好活著。”
方宇猛的拍打旁邊的黑石，“你告訴我怎麽活下去，就這麽點記憶。”
“你告訴我，顧明苑，”方宇擡眸看著安靜的顧明苑。
突然顧明苑額心冒出一絲精神力，方宇立馬用精神力壓下去，“顧明苑，你不可以這樣，你不可以這麽殘忍，我錯了，我錯了，求求你別走，別走，我錯了。”
可再怎麽壓制，也抵不住那精神力被天地間收回。
“不，”一聲悲痛欲絕的嘶吼在密室內響起。
正要飄散的精神力一個停滯，隨後飄向方宇。
方宇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顧明苑那一點點精神力。
精神力撫過臉邊，就像她一直以來的撫摸，方宇忍不住掉下來，極其卑微的懇求道，“別走。”
唇邊微微的碰觸，方宇唇劇烈顫抖，“別走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活下去，人會有下輩子，”一聲輕輕的呢喃帶走一切。
方宇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，“沒有的，沒有下輩子，沒有，我只想要這一輩子，這一輩子，沒有你我怎麽好好活下去，你就是我的命。”
一滴滴眼淚砸在黑石上，浸入進去。
世人都知方宇是最年輕的九品頂峰尊者，也許最終能帶領人類走向勝利的尊者，他卻在一場戰役中，一敵三，滅殺兩個九品中魔者，重傷九品頂峰魔者，最後消耗全部血氣精神力隕落天地間。
魔窟一下損失兩個人九品中魔者，九品巔峰魔者精神力受損，魔窟士氣大降，在長達半年的沈寂後提出提議和，至此人類和魔者持續兩百多年的戰爭結束，換來終於停歇的和平。
世人為了祭奠方宇這個以身殉國的英雄，做了英雄紀念碑，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祭奠，一點點精神力匯聚成河，籠罩整個華夏國。
方宇看著面前小小的顧明苑，扯了扯她的辮子。
“你做什麽，”顧明苑鼓著腮幫子懊惱道。
“不可以看別的男人，”方宇把顧明苑扳正，“你是我的童養媳，你不聽話我就吃了你。”
六歲的顧明苑被張開大嘴的要吃她的方宇給嚇著了。
方宇看著要哭的大眼，還是這樣嬌氣，“你好好聽話就不會吃了你，知道嗎？要乖，以後只能看我一個人，這樣以後我就會好好會疼你，嗯。”
方宇伸出小胳膊抱住顧明苑，“你是我買來的童養媳，以後是我媳婦，看別的男人會長針眼，眼睛會很疼的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小小的顧明苑被嚇著了。
“對，”方宇喜歡這樣不谙世事的顧明苑，“你乖，我就帶你去玩，吃好吃的，糕點，還有冰糖葫蘆，都給你。”
“好，我以後不看別的男孩子，”大大的眼欣喜期盼看著方宇。
方宇忍不住在顧明苑臉上親了下，“這樣才乖，心也要給我。”
“心是什麽，”懵懂的顧明苑看著比她高一個個子的方宇。
“以後你就會懂，”方宇摸了摸顧明苑的臉龐，他是真的喜歡她，仿佛喜歡她與生俱來，似乎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她，他了解她的一切，自己上輩子就應該喜歡她。
上輩子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，但他知道他生來就不一樣，他的眼睛天生能夜視，過目不忘，身體強健，從未生病染風寒，也許就是因為他的聰明，從小就不喜與人玩，獨自一人，直到那日看見穿著破破爛爛的顧明苑，跟著母親現在街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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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琛天第一次見謝萌萌時覺得她嬌嬌軟軟的，他一點也不喜歡。
可當嬌嬌軟軟的謝萌萌投懷送抱被他欺負時，方琛天覺得嬌嬌軟軟的也挺好，劇烈運動時，她根本拒絕不了，摸著也軟也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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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呢？活了兩百多歲嗎？也不算，她一輩子，還沒過完一輩子，但是她的心猶如過了一輩子，八年了，她始終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感覺，猶如在看一場戲。
前陣子突然出現的方宇，才讓她覺得有點真實，可那一瞬，等我，顧明苑眼晃動了下，至少她現在心裏有了一個期待。
“這裏有人嗎？”清雋沈穩的聲音讓顧明苑一顫，猛的回頭。
銳利黑白分明的眼溫柔透過兩個世紀貪婪的看著自己，緊抿的唇微微顫抖，顧明苑猛的捂住唇，回頭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。
沒有靜止，回頭看著面前的方宇。
“這裏有人嗎？”方宇點了下顧明苑旁邊的位置。
顧明苑好一會才楞楞的搖頭，方宇看著顧明苑呆萌的樣子伸出手。
空中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害怕和緊張，柔軟的發絲，溫熱的體溫，方宇眼眶一澀，又不想再顧明苑面前流淚，仰起頭，真好，真的很好，她還在，他們還有後半輩子。
頭頂的大手，真真實實的，顧明苑伸出手呆滯的貼上，真實的感覺，不是前幾天的一晃而過，再也忍不住，顧明苑一把抱住方宇的腰，抽噎起來。
真實的哭泣的人兒，方宇心疼的伸出手抱住，真人再懷的感覺讓他心劇烈的跳動起來，只有她，只有顧明苑能挑動他的心。
這次沒有如上次那樣，方宇一會就消失，獨自留她在哪裏，這次的方宇真實的太真實，都讓她舍不得放手。
因為顧明苑哭的太久太傷心，店內其他人紛紛看向方宇，看著四十多歲成熟的方宇，再見估摸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，都以為方宇負了顧明苑。
方宇畢竟經歷的人情世故比顧明苑多，那些眼神的意思他大概猜到了，而且顧明苑這樣也哭的他傷心，他想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與顧明苑一起，“別哭了，嗯。”
方宇安撫道，“別人都誤會我欺負你呢？”
顧明苑還是二十七八的模樣，自己呢，應該看起來四十多歲，這樣的都可以做顧明苑的父親了，想到這方宇心裏閃過一絲嘆息。
方宇的話敲在耳邊，顧明苑不想哭，可還是抑不住，“我也不想哭了，可是……”
抽噎的聲音，方宇拉住顧明苑的手緩緩蹲下，見淚流滿面的顧明苑，“你就哭，不打算好好看我一下。”
顧明苑抽噎一止，模糊的方宇仿佛又要離開，顧明苑猛的擦掉眼中的眼淚，銳利的眼中帶著激動和歡喜，但也掩不住滄桑，顧明苑伸出手摸向方宇冷硬的輪廓，“是真的嗎？”
不肯定得語氣，方宇自己都覺得不真實，就算此刻顧明苑真真實實在他面前，他還是怕，怕只是一場真實的夢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方宇的話讓顧明苑手一僵，“夢嗎？”
“就算是夢，我們也可以讓夢更真實，”他比顧明苑更要真實，方宇抱住顧明苑，“跟我走，別怕。”
瞬間擁抱的二人瞬間消失，眾人一驚，帶人無物離去的就連宗師也不可能，起碼得八品，剛剛那個他們誤認為的老男人居然是個八品，難怪那年輕的女孩會如此，是誰都會那樣。
瞬間的恍惚讓顧明苑頭有點暈，可身邊安心的味道讓她舒心，就算頭暈，她也願意。
新鮮的空氣，濕潤的味道，顧明苑擡起頭，四處遮擋的樹林，他們二人站在一顆茂密的樹幹上。
“我老嗎？”方宇看著面前的顧明苑，因為剛剛哭過，此刻瀲灩的眼中水潤潤的猶如汪泉，迷人又可愛。
“不，”顧明苑搖頭，細細用手臨摹著方宇的輪廓，冷硬的輪廓依然如以前一樣硬朗，只是多了一絲滄桑，“成熟了許多，比以前更穩重，不是說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嗎？”
“不老，”方宇不確定道。
與氣質不相符的語氣，顧明苑一笑，這才是方宇，會在她面前流露其弱點，缺點，“沒有，很好，不老，倒是你現在會喜歡這樣年輕又無用的我嗎？”
方宇抓住的顧明苑的小手在唇邊一親，“你什麽樣我都喜歡。”
“我也是，”顧明苑認真的打量前面的方宇，“這次你還會走嗎？”
“不會了，陪你一輩子，”方宇靠近顧明苑，“與你在一起一輩子。”
“你說的，如果你失約，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，”顧明苑緊憋著眼中的眼淚不流下來，“不可以再去招惹別的女人，不讓我打死你。”
還在介意過去的顧明苑，方宇心微震動，“不會，這一輩子只會有你。”
“你每次都這樣說，”顧明苑捶打方宇，“每次都騙我。”
“事不過三，顧明苑，”方宇任由顧明苑拍打自己，“真不會了，”前半生他的野心已經全部體驗了，體驗後的孤獨他也體會到了，現在的他只想平平淡淡。
“誰知道，”顧明苑依然不依不饒。
“我用這一輩子證明給你看，”方宇認真道，偷來的下半輩子只屬於顧明苑。
“真的。”
“嗯，”方宇吻去顧明苑眼角的眼淚，“以後只有你和我。”
吻鄭重的往下，一寸寸要烙下這兩百多年的失戀，熟悉的氣息，熟悉的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悸動，顧明苑伸出手環抱住方宇。
吻也許在炙熱的太陽下慢慢變的熱和熱烈，味道越來越濃，濃的附近的樹葉萎靡的卷起來。
“你說過……陪我……”顧明苑咬住唇，可嬌哼還是抑了出來。
“陪你一輩子，”方宇微喘的擡起看著面色緋紅的顧明苑。
“不許有別……的女……”人字在嘴巴打了一個輪回被另外的聲音給代替了。
“只有你，沒有別人，沒有，只有你，永遠只有你，就算死在手裏也只有你，”方宇此刻真恨不得死在顧明苑手上，她就是有如此魅力讓他無法自抑，這種感覺多久沒了，現在失而覆得的讓他恨不得一輩子不出來，恨不得就這樣一輩子。
陽光漸漸西落，沒有炙熱的陽光卷縮的葉子伸張開來，一伸展就微微一顫，仿佛是因為空氣中奇怪的味道，也仿佛因為此刻樹幹上緊緊依偎的二人，那種味道更濃。
好一會方宇才放下顧明苑的腿，輕輕擁著顧明苑，“你還是那樣甜。”
一句話讓剛松下的顧明苑耳根一紅，“說什麽。”
嬌嬌軟軟的聲音讓方宇胸口一震，“你還是這麽甜，甜死我了。”
“混蛋，”顧明苑輕捶了下方宇，只是剛剛極致的感覺，現在才感覺一切都如此真實，“真不是夢嗎？”顧明苑靠到方宇懷中。
“不是，”這種刺激的感覺真實的讓他真的要死，“是真的，顧明苑。”
“可我還是怕，怕你突然消失，又剩我一個人，”顧明苑忐忑的擡起頭。
“不會只剩你一人，”方宇輕抵住顧明苑的額頭，“我會一輩子陪你，看，我和小方宇都如此真實，你感覺到了嗎？”
顧明苑微吸了一口氣，“你就只能這樣證明嗎？”
“嗯，只有這樣你才感觸深，我也是，顧明苑，”方宇一動。
顧明苑緊抓住方宇的背一刮。
顧明苑醒來看著白凈的床單，猛的坐起來，明明他們是在樹幹上，怎麽……
“醒了，”打坐的方宇的起身走到顧明苑身邊。
顧明苑撲倒方宇懷中。
依賴依戀的顧明苑，方宇輕輕安撫，“我不會走，我會一輩子陪著你，更何況昨日我被你睡了這麽多次，還要你負責。”
“明明是你睡的我，什麽時候我睡的，”顧明苑懊惱的拍了下方宇，昨日他是硬生生的要了她四次。
“好好，不管誰睡誰，你都得對我負責，一輩子陪著我，”方宇執起顧明苑的手。
手指上一點冰涼，顧明苑看著手上的戒指一怔。
“喜歡嗎？”方宇輕吻了下顧明苑的臉，見顧明苑呆呆楞楞看著戒指的模樣，心一酸，明明是自己最的女人，最在意的女人，他卻從未求過婚，未娶她。
“這是我的所有家當，全部在這裏面，沒有你，我就活不下去了，所以你以後去哪裏都的帶著我，”方宇正過顧明苑的臉，“就算是死也要帶著我，不要再留我一個人，一個人真的很孤單。”
顧明苑看著那雙悲傷眸子，“你沒有別的選擇了，方宇，這一輩子你必須是我的，不管身心。”
“也只會是你的，”方宇激動的一笑，他原先還怕顧明苑拒絕，所以直接給她套上，他現在不敢面對她的任何一絲拒絕和討厭。
他對顧明苑就是這樣自私，可這自私也只對她一個人。
“以後我們怎麽辦？”顧明苑把手收攏，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，樸實隱藏的流光卻她知這個戒指不簡單。
“老婆想去哪裏，我就陪你去哪裏？”方宇輕輕開口。
“我才三品，”顧明苑開口，“你九品。”
“那又怎樣，我唯你馬首是瞻，”方宇笑著抱住顧明苑，“你不是想全世界到處走走嗎？你想去那，我都帶你去，就算你去魔者那邊看看也可以，我也帶你去，只要你想去。”
“你不怕在引起戰鬥，”顧明苑眉頭一擰，“這是你和那些尊者好不容易換來的魔者與人類和平。”
“我又不去打架，只是帶你去看看，你不知在魔者深處，有一片銀色的大概，魚是七彩的，跳出水面特別漂亮，我第一次看見時就想著帶你去看看，不一樣的壯闊，”方宇微回憶道，“現在我就帶你去。”
“這會不會太急了，”顧明苑見真要動身的方宇立馬拉住，“還沒有準備。”
“準備，需要準備什麽，”方宇拿過衣服幫顧明苑穿衣服，“你看看戒指裏面。”
顧明苑看了眼方宇，用精神力稍探進去。
無止境的空間內，有一塊小地方，裏面什麽都有，丹藥，能源石，家具用品，衣服，生活用品，應有盡有。
特別那幾大排各個季節的衣服，夠她天天換穿兩三年。
“怎樣，”方宇把顧明苑拉起，“以後我什麽也不做就這樣陪著你，你去那我就去那。”
顧明苑怔怔的看著方宇。
“感動了，”方宇抱起顧明苑走到洗手間，把她放到洗漱臺，擠好牙膏。
顧明苑要接過，方宇躲開，“我來。”
“刷牙我來，”顧明苑固執的要搶。
“就這一次，讓我好好伺候你，”方宇懇求的看向顧明苑。
弱下去可憐的雙眼，顧明苑沒有再去搶，“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怎麽辦？”
“不會，”方宇搖頭細心的幫顧明苑刷起來。
“這次我信你，”顧明苑咬著泡沫開口。
方宇一笑，認真的幫顧明苑刷起來。
春去冬來，方宇帶著顧明苑走遍了許多地方，沒有地方不是一個九品頂峰尊者不可以去的。
只是最後不得不回來，因為顧明苑有孕，需要養胎。
方宇貼著顧明苑的鼓起的肚皮，“這是個小丫頭，不過沒有你聽話，剛剛我用精神力看了下，她很兇的踹開了我。”
顧明苑看著笑瞇瞇慈愛的方宇，肚中的五個月能動的小家夥，突然覺得此刻特別幸福，“你幸福嗎？”
“幸福，”方宇重重的點頭，顧明苑看著方宇眼角的濕潤，“幸福就好，我也幸福，這是我一輩子想要的，盡管這是幻境，但我也滿足了。”
方宇的手一抖，“說什麽了，我們要繼續生活下去。”
“方宇，不要等孩子出來了，到時候我會真的不願走，”顧明苑緊抿住唇，“夠了，這三年夠了，你的體貼你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，方宇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方宇強笑道，“都說孕婦愛瞎想，現在你就是，不過沒事，我會包容你。”
“方宇，”顧明苑收回眼角的眼淚，“幻境能支撐多久，還能，你不要再強求了。”
“我強求什麽？”方宇擡頭看著顧明苑，“我只想要你，和你永遠在一起，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，可好。”
低落的祈求，顧明苑不忍，“你打算用一輩子的精神力來換這個幻境嗎？”
“說什麽了，”方宇恢覆平靜，“幻境是什麽，我和你都是真實的。”
顧明苑眼中流露出哀傷，“你現在正在變得虛弱，因為你要給肚子裏的孩子生命，每天維持她的一切，可我們兩個人只是精神力，更何況我這麽弱的精神力，怎麽可能有孩子。”
“胡說，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孩子，”方宇抱住顧明苑，“你太累了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方宇，求你呢？”顧明苑開口，“放手，也許人真有下輩子，就算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求你，放我走，我不可能再醒來，我自己的精神力我知道，如果不是你這十多年的一直滋養，我也許早就煙消雲散。”
“不要再說了，”方宇搖頭，“我們不是很幸福嗎？明苑，這樣不好嗎？”
“不好，”顧明苑搖頭。
方宇一僵，“你不幸福嗎？”
“幸福，”顧明苑緊憋著眼中的眼淚，“但不可能這樣過一輩子。”
方宇眼一暗，“為什麽不繼續一直騙自己下去。”
“我的精神力本應該消失，你卻一直用你的精神力滋養，我醒了，你又用精神力創了一個這麽大的幻境，讓我信以為真，就連你自己也騙了，方宇，回去吧，也讓我離開。”
“什麽是我編織的，這明明就是現實，”方宇搖頭，“明苑。”
“不是，方宇，這是你自己編織的幻境，夠了，真的夠了，至少我體驗到了幸福是什麽，夠了，方宇，”顧明苑不忍心的抽泣起來。
“不是的，”方宇搖頭。
寂靜的密室內，靜坐的方宇身體猛的顫抖起來，口中吐出一口血。
睜開眼看著面前安靜躺著的顧明苑，哀傷道，“為什麽，就不這樣陪我走完一輩子了，就算是幻境也甘之如飴，你一直說人有下輩子，可我卻知沒有，人一旦消失就消失在這天地間，除非，除非我能掌控這天地間的一切。”
方宇眼中盡是痛苦和哀傷，“我不怕耗盡我的所有精神力，就為了編織這樣一個夢，”方宇伸出手撫摸顧明苑的臉，“我真的不怕，只要你能感受到我，為什麽要打破這幻境，你那點精神力怎麽夠，怎麽夠，我養了十多年，你終於有了意思，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，我進來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，耗盡一切精神力，就與你長眠與此，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，什麽好活著，沒有你，我怎麽好好活著。”
方宇猛的拍打旁邊的黑石，“你告訴我怎麽活下去，就這麽點記憶。”
“你告訴我，顧明苑，”方宇擡眸看著安靜的顧明苑。
突然顧明苑額心冒出一絲精神力，方宇立馬用精神力壓下去，“顧明苑，你不可以這樣，你不可以這麽殘忍，我錯了，我錯了，求求你別走，別走，我錯了。”
可再怎麽壓制，也抵不住那精神力被天地間收回。
“不，”一聲悲痛欲絕的嘶吼在密室內響起。
正要飄散的精神力一個停滯，隨後飄向方宇。
方宇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顧明苑那一點點精神力。
精神力撫過臉邊，就像她一直以來的撫摸，方宇忍不住掉下來，極其卑微的懇求道，“別走。”
唇邊微微的碰觸，方宇唇劇烈顫抖，“別走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活下去，人會有下輩子，”一聲輕輕的呢喃帶走一切。
方宇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，“沒有的，沒有下輩子，沒有，我只想要這一輩子，這一輩子，沒有你我怎麽好好活下去，你就是我的命。”
一滴滴眼淚砸在黑石上，浸入進去。
世人都知方宇是最年輕的九品頂峰尊者，也許最終能帶領人類走向勝利的尊者，他卻在一場戰役中，一敵三，滅殺兩個九品中魔者，重傷九品頂峰魔者，最後消耗全部血氣精神力隕落天地間。
魔窟一下損失兩個人九品中魔者，九品巔峰魔者精神力受損，魔窟士氣大降，在長達半年的沈寂後提出提議和，至此人類和魔者持續兩百多年的戰爭結束，換來終於停歇的和平。
世人為了祭奠方宇這個以身殉國的英雄，做了英雄紀念碑，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祭奠，一點點精神力匯聚成河，籠罩整個華夏國。
方宇看著面前小小的顧明苑，扯了扯她的辮子。
“你做什麽，”顧明苑鼓著腮幫子懊惱道。
“不可以看別的男人，”方宇把顧明苑扳正，“你是我的童養媳，你不聽話我就吃了你。”
六歲的顧明苑被張開大嘴的要吃她的方宇給嚇著了。
方宇看著要哭的大眼，還是這樣嬌氣，“你好好聽話就不會吃了你，知道嗎？要乖，以後只能看我一個人，這樣以後我就會好好會疼你，嗯。”
方宇伸出小胳膊抱住顧明苑，“你是我買來的童養媳，以後是我媳婦，看別的男人會長針眼，眼睛會很疼的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小小的顧明苑被嚇著了。
“對，”方宇喜歡這樣不谙世事的顧明苑，“你乖，我就帶你去玩，吃好吃的，糕點，還有冰糖葫蘆，都給你。”
“好，我以後不看別的男孩子，”大大的眼欣喜期盼看著方宇。
方宇忍不住在顧明苑臉上親了下，“這樣才乖，心也要給我。”
“心是什麽，”懵懂的顧明苑看著比她高一個個子的方宇。
“以後你就會懂，”方宇摸了摸顧明苑的臉龐，他是真的喜歡她，仿佛喜歡她與生俱來，似乎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她，他了解她的一切，自己上輩子就應該喜歡她。
上輩子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，但他知道他生來就不一樣，他的眼睛天生能夜視，過目不忘，身體強健，從未生病染風寒，也許就是因為他的聰明，從小就不喜與人玩，獨自一人，直到那日看見穿著破破爛爛的顧明苑，跟著母親現在街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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